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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 低浮上

【开花】探窗

⚠️我流古风OOC,戏子开×世子花,主开花,微其他乱炖


匆匆逃离了被一群人叽哩哇啦喊打喊杀的苗地,打马经遍布凉雾的兰林、覃渚、汨柁峰,再闯过五行阵,才算到了座有几分人间烟火气的小镇上。


花心拍拍被露水打湿的劲装,似乎一并抖落了满身的征尘,抬眼看过写着斑驳“南楼”二字的牌匾,暗嘲了句自己是从未落魄如斯,心底的石头却像是轻轻放下了些许。


他自误入禁地后接连几日衣不解带,若非有内功底子支撑,现下估计要一头栽过去了。


出发前几日不靠谱的上将曾飞书给他情报说宁王自家的千曲斋中心联络地就叫南楼——既然他这个充门面的世子都不知道,那大概是绝密级别了。



拂晓时分的巷陌还未苏醒,街边的木叶飘落了几片,好在不足引起萧瑟的气象。


花心下了马,不出意料没能推开那依稀可见曾烫金烤漆的门扉。


世子殿下也未纠缠,他自知内力虚浮,甩手便转身离去。


此镇名唤终北,约取北山移文并终南之意。


小镇民风淳朴,花心又是位社交达人,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旁敲侧击打听清楚了南楼与自己想要探知的动向。


第四日他去找了镇上一家不怎么红的穷戏班子,只说自己要唱戏,而且一定要唱头牌,没等班主大惊失色,已拿一包金叶子堵了人家的嘴。


出门在外最要紧的就是钱,揣着几百斤白银跑路显然不现实,花心便将王妃给的钱都换成了金叶子和足以藏进头上发簪的小珠。



花心似乎已多年不这般正式地登台唱戏,现下回想起和开心同为台柱的日子,更是杂陈五味。


两年前回京后母妃嘴上说不会干预他任何私事,可永嘉城或红或衰的戏班子个个见世子如遇瘟神,通透如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不愿为难人家罢了。




满院缟素的宁王府可不知道自家世子正在千里之外重操旧业得近乎热泪盈眶,府上先卷入谋反大案,再逢国丧,更遇自家丧优,哭了一茬又一茬,对着络绎不绝的一尊尊大佛,已经快挤不出眼泪了。


一早听到通禀说那此刻令朝廷内外皆闻风丧胆的鬼面战神亲自上门来吊唁的消息时,唯一还能站在家里理事的小七公子也已如古井般波澜不惊。


伽罗听完小七公子几番一问三不知的摆烂,未置可否,只在宁王墓前做全了礼数便告辞离去。


小七公子看着他们远去的挺直背影,心底冷笑了几声,这个伽罗,永嘉生乱前传说是马革裹尸了,几股势力在京城打得烽火连天的时候不见鬼影,废太子登基前夕却突然死而复生拿着所谓的先帝金牌回京,还带领北境大军火速镇压了四方叛乱。


说他不是故意的,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此后更是凭金牌废掉矫诏的皇后与太子,定死了大殿下的谋逆罪名,根据些微与叛军相联系的蛛丝马迹把四殿下投入天牢,连刚从西泠赶回来的三殿下都不由分说遭了软禁。


雷霆手段之下,京城人人自危。


若非父亲拉着谋反的大殿下同归于尽以性命证实了忠君,他们宁王府怕是连为陛下哭丧的机会都没了。


小七摇摇头,突然有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自家包括世子哥哥在内离家出走的兄长们可比皇室那几位大兄弟幸运多了。




上将府的封条连同门墙早在几路叛军的友善帮助下被拆了个干净,伽罗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被战火摧残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念远斋。


那夜他急为友人寻免死金牌,却无意间发现了书架上隐蔽多年的暗格。再度打开,熟悉的明黄色卷轴沿着毫无二致的轨迹滚落到他手中。


伽罗没有展开那卷轴,莹蓝的眸色此刻如同天边商略黄昏雨的彤云一样昏暗。


“小心,你到底去哪了?”




花心试了数日的旧戏,眼瞅着新同伴们渐由轻蔑不信任转为钦佩,他很是受用,似乎心情愉悦了不少,随手添了许多投资,更令那班主喜笑颜开。


班主气喘吁吁地冲到后台时,花心正自行涂油彩与化妆,假装没看见身后欲言又止的人。


“花…花公子啊,您看,可巧不是,今日有南楼贵客来听戏,点了一出《群英会》…”


花心放下眉笔霎时离座,转身答:“不巧。你看,本主角今日要唱《界牌关》。”


班主懵了,你这些天唱的不都是小生戏吗?这可不兴跨界啊!

“不是…花公子啊,花公子,以您…您的才貌,顾曲周郎那…那是信手拈来啊…您自己不也说唱小生是拿手好戏嘛…”


花心一面暗道夸我俊还这么含蓄,一面两下隐形磁力就摆脱了他絮絮叨叨的拉扯。


班主没了办法,这也是个莫名其妙的金主,若非他出钱捧,自家戏班也没有今日的红火。何况看他这些天手底下的真功夫,就算喊上众人去阻止,也不可能拦住。只得忙命人去陪他张罗这一出武戏。




开心已经记不清被这些自称千曲斋天机堂属下的家伙们缠上了多少日,或说他除了自己叫开心这件事之外,什么都记不清了。


于是这些人一面义愤填膺一面自告奋勇要帮少主恢复记忆——喂喂喂,他至今都不知道少主是个什么东东好不好。


被一群人簇拥着从四季如春的杳州一路顺风地游逛到天潮潮地湿湿的北山镇,开心听他们讲天书听出了茧子,不禁开始可惜自己没文化。


当然没心没肺如他,也从未在意过那些凤毛麟角的首领,眼睛盯得最为纯粹热切的,不过是他头上固定青丝的白玉簪。


现在他对着看似陌生的梨园陈设,繁复如许,埋藏在心底的弦乐却被轻轻拨动。




台下人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台上人已是故地难游唯旧曲重闻。


白盔白甲白银枪,白骑白马似秋霜

身背着锦甲胄世无双,

管教尔与魂枪丧

仗妖法伤,云戎或开丈,

顷刻间举枪,一命丧亡!


论这段唱念做打的功夫,几年前唱惯了小生戏的花心自忖有些难以为继,当初开心身为武生台柱子,有次阴差阳错被赶鸭子上架唱虞姬,事后甜心勉力赞他与那位霸王达到了戏曲之最高境界“你唱你的、我唱我的”,听得精神振奋的粗心事后只同花心讲强逼武生唱正旦原有那般神奇妙处。


花心余光翻覆,只见到台前朝思暮想之人的懵懂神情,心尖忽地剧烈一疼,那一瞬间似不亚于昔日被困于樊笼遭钟鼎交相巨震、双耳穿伤流尽鲜血之剧痛。


慌神间,本该被穿透腑脏的主角罗通提前握住了敌将王伯超的铁枪,手下稍一用力,枪支断折,磁力再轻推,枪头正指开心而去。


开心大吃一鲸🐳,低头却见自己早下意识紧抓住了飞来的枪头,弯折的铁器砸在地下,发出沉重的闷响,在人的心底,却激不起半分涟漪。



君不知,他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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